17、急功近利-《我与宠文格格不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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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是澜京谢氏的后辈。

    走到现在,姜如用血养他,给他治病,根基经算是公开的秘密,她不认为有需要继续掩蔽。

    因此,她紧跟着确认:“你是神官家属的后辈吗?”

    祁树垂眸看着她,幽黑的眼里尽是疼痛,半晌,他轻轻点头。

    便使早有质疑,但到了这一刻,姜如或是心猿意马。

    她一刹时想了许多事,每一件都让她不敢多想。

    她深吸一口,轻声问:“我听人说,澜京谢氏,因其血脉特别,决不允许后辈在澜京以外的任何地方居住,为什麽你会在这里?”

    祁树紧抿着,挪开了眼神,他不想回复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姜如发觉到他的抵触情绪,暂且放下这个问题,再问:“你是旁支或是嫡支?”

    其实她想问,他和谢漪澜是什麽关系。

    但以她现在的身份,一个小小的村姑草民,是不会晓得高高在上的神官大人的真名的。

    祁树或是没有回复她的问题,而是直直地看到她的眼里去。

    这回是姜如避开了他的眼神,她被他看得,有种无处遁形之感。

    “我是拖油瓶。姜二不是我的生父。”

    姜如清静地告诉:“我娘和我说,我澜京姜氏嫡支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祁树蹙眉细思一会儿,很必定地写到:“你是姜氏嫡支长房的女儿。”

    他晓得的许多,姜如道:“我娘不肯说是哪一房,我也没方法打听得那么周密。”

    祁树写给她看:“我便好晓得,我来告诉你……”

    姜如的生父,是澜京姜氏家主的嫡宗子姜改过,官居礼部郎中。

    如果干年前,他曾是贤郡王钱靖的半子,娶了钱靖的幼女钱茹虹,伉俪恩爱,举案齐眉,正是一段韵事。

    后来钱靖卷入夺嫡大案,被判以谋逆大罪,阖府几百口人尽数获咎,男丁抄斩,女眷赐死,仆众按罪定罚,知情介入者连累,蒙昧未介入者发卖。

    出嫁女中,如果是介入此事的按罪定罚,未介入的则网开边。

    虽是如此说,贤郡王府出嫁的六个女儿或是受了牵涉,不到半年的光景,种种意外死得只剩一个。

    余下的那一个还长年称病,始终不见天日。

    而钱茹虹,则是因为唯一的女儿意外病故,哀恸过分寻了短见。

    安葬之时,又被姜氏族老以“非命之人分歧葬入祖坟”为由,一口薄皮棺材将母女俩悄无声气地抬出澜京,葬在哪里都不晓得。

    次年,姜改过娶了鸿胪寺卿家的嫡次女,十里红妆,风景无尽。

    钱氏母女自此被抹去在凡间的一切印记。

    祁树用竹签将沙盒轻轻抹平,怜悯地看向姜如。

    他早对她和姜二娘子的身份有所疑惑,却连续未能查到。

    那是两个经死了多年的人,又是从未出过远门、弱不禁风的妇孺,只能任由他人搓圆捏扁,予生予死。

    谁能想获得她们竟能逃出身天,并且隐居在此多年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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